2020年3月21日星期六

如一场梦醒来

《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》(Flowers for Algernon), by Daniel Keyes. 很早之前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名字,那个时候还以为只是本并不存在的书,后来发现原来是本很有名的SF小说,便在亚马逊买来看了,先是买的英文版,后来还是找来了翻译的,零零散散看了两周看完了,如同亚马逊上一个人的评论一样,如一场梦醒来,查理·高登还是那个孩子,可是,只是经历过,就肯定是不一样了,不是吗?

父母的态度可谓是截然相反,父亲承认他是特殊的孩子,母亲却坚持说他是正常的,他可以是正常的,初看这个表态,似乎是后者更加亲切,但是结果却是,父亲愿意接受他的不正常,而母亲要想尽一切办法去纠正他的不正常,扭转他的不正常。于是便有了很多的治疗,很多的争吵,也有了最后母亲要求将他送走。到这里还是觉得父亲的态度可能更好一些,母亲的做法无形中伤害了查理。然而,多少年后,父母对他的态度却又让我不得不怀疑上面的想法。查理愿意先去见他的父亲,可当他再次找到父亲的理发店,父亲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他了。查理选择在已经计算出智力即将开始衰退的时候才去见母亲,去那个他成长起来并最终被父母送走的房子里去见他的母亲和妹妹,没想到母亲清醒的时候记得他,妹妹也乐于见到他的归来。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不解和痛苦,竟然能够这样被化解。不过可能并不是和解吧,只是想要找到一个答案的他,放弃了去寻找。是跟自己和解了,而不是跟家人。

结尾的曲线是迅速下降的,当然也有可能是日记的频率变低了。当在文中再次看到“南过”这一词的时候,就不由地流泪了,是啊,查理在巅峰写的论文,自然不会有错,但是一直幻想着可能会有什么奇迹的我还是发现,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。如标题一样,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,梦醒来,查理还是那个查理,却不记得梦中的场景了。

不过,在这一场很快的、他自己都不太记得的“梦”一般的现实里,查理还是见到了家人,拿到了与家人还有与自己的和解,与纪尼安小姐和费伊度过了一些快乐的时光,见到了许许多多不曾知道的世界,回到面包店,也依然是那个大家都会关心的小兄弟,他懂得了有朋友的快乐,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一些现在并不懂的事情,知道自己为其他像自己这样的人带来了很多珍贵的东西。他在最后,会安慰大家,说并不抱怨什么,说希望大家不要为他赶到难过,甚至还会给几位教授提一些让他们能交到朋友的建议。所以,经历过这一切的查理,并不能说什么都没得到吧。虽然,又回到起点,似乎并不是他所希望的,不过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变化。

这不是一本关于科技的书,而是一本关于人性的书,我们怎么对待他人、一个特殊的人、一个特殊的人的变化,一个人怎么对待他的家人、朋友,智慧还有心灵和感情的成长,科技还有人和伦理的关系。

献给阿尔吉侬的花,是查理对他这个并不能交谈却有着最深刻联系的小伙伴的敬意,也是他对自己经历的一种纪念吧,纪念那只小老鼠,还有脱胎重生的自己,或者说另一个查理的诞生、成长和灭亡。如他所说,聪明的查理就要消失了,剩下的时间,他应该把身体交给原来的查理。查理最后说,有机会请放一些话在后院阿尔吉侬的坟墓上,这也是在祭奠即将消失、或者已经消失的查理吧。